天仙配穆桂英王少舫 黄梅戏《天仙配》一曲“树上的鸟儿成双对”唱段,唱红了九州大地,天涯海角。可谓妇孺皆知、脍炙人口,甚至连不同肤色的“洋人”也唱得津津有味,出现了“一种版本”多种唱法的火爆景象。随着中央电视台今年7月9日开通戏曲频道,在播出的时间段里,第一为京剧,第二为黄梅戏……总称为五大剧种。我个人认为这是全国有影响的剧种“再定位”。 黄梅戏在全国之所以产生这么大的影响,达成共识的有三个辉煌阶段:二十世纪五、六十年代在华东地区的演出及后来推出的《天仙配》、《女驸马》,代表人物为严凤英、王少舫;第二阶段推出了《红楼梦》、《无事生非》,代表人物为马兰、黄新德;第三阶段推出了《徽州女人》、《生死擂》、《山乡情悠悠》,其代表人物为韩再芬及一批青年演员。黄梅戏的发展与繁荣,除了她唱腔优美、上口、易懂、生活气息浓郁以外,她像艺术海绵,善于吸取剧种,艺术门类的优秀的东西,演出的锣鼓伴奏就是其中之一。 据黄梅戏前辈老师说,过去的黄梅戏只有“三打七唱”,没有丝弦乐器。这在当时那种特定环境下有它一定道理,因为打击乐有一个区别于乐器明显特点:那就是节奏感鲜明,锣鼓一开一收就能张口唱。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演出剧目的要求加进了丝弦乐。黄梅戏的剧目演出本有自身锣鼓,如二、四、六锤等。传统小戏《打豆腐》、《打猪草》能代表典型的黄梅戏锣鼓。而这种锣鼓,有它自身的局限,不能更大的拓展因剧情要求而有丰富的表现手段。这样黄梅戏音乐工作者就更多的借用吸收了京剧锣鼓。如后来黄梅戏演出大型剧目,开场就运用了京剧锣鼓[回头],在当时也算是一种突破。六十年代我在黄梅戏学校学习打击乐,当时,唱腔是黄梅戏老师授课,大多是京剧老师训练。那时对我影响最深的要算“训甲班”(毕业实习班)排演的黄梅戏《杨门女将》。这出戏赴合肥、淮南等地演出,产生了很大的轰动效应。饮誉江淮大地。这是一出移植京剧且文武兼备的大戏。如果单用二、四、六锤,就显得简单,达不到剧情所要求的宏大浓烈的效果,必须借用京剧锣鼓来烘托,用张力的手法来表现。如佘太君夤夜“巡夜”一场戏,戏的开场就运用了京剧锣鼓[倒板头]幕内唱一句,紧接着佘太君伴着[急急风]出场,[四击头]亮相,打过[帽子头]接唱一句,再用[滚子头]在上场门、下场门巡视一番;还有穆桂英率杨七娘、杨文广在“探谷”一场戏里,锣鼓伴奏更是重点手段,由于各种锣鼓点运用,节奏抑扬顿挫,仿佛奏响了一首苍凉悲的边塞诗,也把穆桂英继承夫志,御敌保国,含悲忍痛的表演,烘托得淋漓尽致,也凸现出舞台风格样式的大气磅礴,廖廓广宇。如不借用京剧锣鼓,是难以达到那种艺术氛围、情景效果的。 所谓京剧锣鼓,以我看至少有两个方面的内涵,其一是“开唱锣鼓”,其二为“身段锣鼓”。京剧的所有唱腔的开唱都是由锣鼓引出,如[单键长锤]、[凤点头]引唱[流水];[慢夺头]引唱[西皮慢板]和[二黄慢板]。这些“开唱锣鼓”在京剧《生死恨》和《玉堂春》最为常见。黄梅戏也借用了“开唱锣鼓”。最典型的要算《金玉奴》里“江水涛涛”这首广为留传的著名唱段。此唱段在“开唱锣鼓”中起[平词]过门,演员接唱。又如运用黄梅戏[快六锤]接[火工]唱段。这种把京剧和黄梅戏锣鼓糅合在一起的做法,非常融洽、和谐、天衣无缝、值得推广运用。其二的“身段锣鼓”或曰“动作锣鼓”,如[急急风]、[四击头]、[滚头子]、[切头]、[慢慢长锤]、[丝边一锣]等,在京剧的《三岔口》、《挡马》、《扈家庄》及武打戏中常用。这些戏也移植成黄梅戏演出过。综上所述,黄梅戏发展到今天蜚声海内外的骄人业绩,于她自身能吸收其他剧种优秀的艺术手段是分不开的。 摘自《黄梅戏艺术》2002年第1期 江龙生